第30章再次上路
“姐姐，他们什么时候回来？”小牙抱着小花百无聊赖地在屋里走来走去，月弦在绣着手绢，月无痕则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。自从他们走后，每一天她都觉得很无趣。
“你是问星霭和云霏呢还是在问星霭、云霏和雾辰呢？”月弦头也不抬，边绣着花边问。
小牙奇怪地看了她一眼，反问道：“这有区别吗？”
她笑了笑，“既然你无聊，不如我帮你找户好人家嫁去，这样你的夫君就可以天天陪着你了。”
“姐姐不想见到我吗，我才不要嫁人，在家里多好有小花陪着。姐姐，你不要转移话题。”
“小牙，为什么以前星霭和云霏外出的时候没见你喊无聊呢？是谁最喜欢趁云霏不在偷偷溜进他的书房呢？”
小牙扁着嘴，不再说话。这时候月无痕睡醒了，他喃喃道：“怎么今天总是睡不好？小牙，煮好饭没？”
“你才刚吃过午饭，老爹！”
“是吗？”月无痕甩甩脑袋，又喝了一口酒。忽然间他停住了，任凭酒水从他的嘴边划过，他直直地盯着小牙。月无痕擦擦眼睛再仔细看去，小牙被他看得发毛。“别动！”那不是错觉！月无痕分明看见小牙身后的景像有点扭曲。
“爹，怎么了？”月弦放下手里的活。
只见那扭曲越来越明显，慢慢地形成一个诡异的漩涡，连月弦也吓着了。小牙不知道自己身后是什么情况。当月无痕想警醒她的时候，漩涡已经变成一个黑洞，黑洞里霎时伸出一只大手捂住小牙的嘴巴并迅速把她拖进去。
月无痕反应最快，他立刻跑去捉住小牙的手，可惜黑洞的吸力太大，月无痕并没有捉稳。很快，黑洞不见了，一切又如常。
小牙就这样在他们两人面前消失了。
十几天后，雾辰等人回到了问剑门。方霆闭关养伤，雾辰成了代理门主，他召集所有弟子举行临时会议。问剑门的剑法以快、准、狠为特色，但当他见识过飞鹰堡和弄影山庄的武功后，便深刻地意识到问剑门的剑法进攻强却防守薄弱，他决定让所有人以练防守为主。然而有人颇有微词。
“二师兄，一时间让师弟们换剑法有点不妥啊。”提出异议的当然是杨千默。
“杨师弟误会了，我不是要让你们换剑法，而是想让你们多学一些防守的招数。我们只除掉了一个雪轩，庞大的邪教还没瓦解，我们努力地提升自己的实力。”
“虽说如此，但是我们应该学习哪种呢？”郭彦问。
“我需要一个人协助我示范，杨师弟你愿意吗？”他呆了呆，没想到雾辰会点明要自己。他不甘示弱，马上答应。雾辰又补充道：“期间我不会作出攻击只会防守，有劳杨师弟了。”这话他听着有点挑衅的味道。
众人赶紧围出一个圈，雾辰和杨千默站在中间示范。
“得罪了，二师兄。”杨千默行了个礼后便亮出长剑往雾辰刺去。虽然对方说只防守，但是他也不敢大意。
雾辰定定地看着杨千默的攻势，他无时无刻都紧记月无痕的告诫，加之他跟星霭和云霏天天切磋，即使不用六合独尊也能自如地防卫。
杨千默的套路他慢慢地掌握了。雾辰步伐轻盈，身姿飘逸，轻易地躲过杨千默的进攻。“首先必须冷静地观察对方的套路。”他说，“不能让对方打乱自己的阵脚。”
雾辰拦着杨千默的腰，下盘封锁了他的步法，手腕抢先一步缠住了他的剑。杨千默动弹不得。“杨师弟，你开始乱了。”他咬咬牙盯着雾辰，雾辰放开他又说：“继续吧。”
杨千默要一雪前耻，他的剑法变得越来越快、越来越狠。这次雾辰毫不客气了，他提剑迎接对方犀利的攻击，对方快他也快，对方开始停滞下来他却变得更加快。刀光剑影，急速流转，周围的师弟看得入迷。
杨千默很疑惑，他不是说不进攻的吗？难道是在哄笑自己？他恼羞成怒，可惜已经跟不上雾辰的剑法。稍不留神，寒气逼人的剑尖直指杨千默的鼻梁，他前额的碎发被剑气震得四处飞扬。
雾辰满意地笑了，他收起剑宣布示范结束。杨千默却不乐意了，“你明明说好不攻击的，为什么突然反悔？”
“我确实没有攻击，刚才我只是在防守。”雾辰露出无辜的神情。
“你明明……你……以攻为守？”他突然有点明白了。
“杨师弟悟性很高，这么快就想通了。”杨千默强颜欢笑。“问剑门的剑法以灵活闻名，保守的防守方式不适合我们，所以对方攻我们攻，对方守我们攻。”大家恍然大悟。他又看了看杨千默，微笑道：“经过大半年前的夜袭，我想选出一队护院精英弟子，杨师弟愿意出任长老并带领这队精英吗？”
他愕然。
“至于人选就交给杨师弟来挑选了。”杨千默不知道雾辰的葫芦里卖什么药，既然他诚意拳拳就干脆爽快地答应。
之后雾辰让郭彦协助自己处理问剑门中的琐碎事。
另一方面，经过大半个月的赶路，云霏和星霭终于回到蟠莲镇，星霭特意在路上买了个小玩意带给小牙。蟠莲镇依旧热闹非凡，没多大变化。
当他们怀着喜滋滋的心情回到家时，却发现家里静悄悄的，黑乎乎一片。有点反常，云霏和星霭对视一眼，不约而同地往屋里喊。
“你们回来了。”他们喊了好久才得到一个沙哑的答应。月弦在暗处走出来，她一看见终于回来的两人一下瘫软地坐在地上，无力地哭起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云霏一个箭步跨过去扶她。
“为什么你们不早点回来！小牙失踪了，她被捉走了！”星霭手里的小玩意不自觉的掉落在地上，月弦沙哑的哭声令两人非常难受。
“姐姐，你说下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“我来说吧，小弦快撑不住了。雾辰呢？”分别多日，月无痕苍老了许多。
“他回问剑门了。”
他点点头，让月弦回房休息，然后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俩。“果然其中有诈。”星霭咬着牙，青筋突显。
“这事肯定跟邪教脱不了干系。混账，用调虎离山计支开我们然后在背后下手，卑鄙无耻！”云霏狠狠地骂道。
“是不是跟邪教有关系我不确定，我只知道捉走小牙的人跟烈凌国有关，那只手戴着只有烈凌的皇亲国戚才能戴的戒指，以前我出征的时候见过。”月无痕一语惊四座。牵扯到皇族，情况变得更糟糕。“可能有人知道了小牙的底细。”
这话让云霏和星霭的心拨凉拨凉的。“我们马上启程去烈凌国。”
“等下。”月无痕深思熟虑了一番，“你们找到小牙之后，不要回来了，这里已经不安全。十几年了，我始终是保护不了你们。”他叹气，旁人听得心酸。“上天赐予了你们特殊的能力，必降大任于斯人也，你们应该去寻找根源，不要辜负上天，就当是一种历练。”父母最心痛的莫过于子女的离去。
“义父，那姐姐她……”
“我会跟她说的。”
“义父，你要多保重。”二人强压着心头上的酸涩，当初要不是月无痕收留他们，他们早就饿死街头了。
“到了烈凌国之后，你们只能暗中打听，千万不要和宫里的人起正面冲突，如你们所知，那是一个何其暴戾的地方。”
“孩儿谨遵义父教诲。”
“哎，去吧去吧。”说完，他便走进里屋。
此次路途凶险未知，待他们谨慎地收拾细软后又准备启程了。云霏踌躇地提着笔，墨水滴落在雪白的信纸上晕染开去，仿佛一朵傲然盛放的梅花。
“方霆受了重伤，问剑门需要重整，我们不要去打扰他了。”星霭说。
云霏收起笔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
是福是祸，终究躲不过。
一切在这带着决意的清晨重新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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